大概一个月之前了,我坐在八楼的办公室里,突然听到窗外工地的一阵敲击声,感觉像极了童年听到的下乡卖豆腐的人敲击梆子的声音。似乎有些声音永远无法从记忆中抹去,就像前段时间在微信上看到的每个城市颇具特色的声音,早已构成了这座城市人们的集体回忆。

记忆中这些卖豆腐的人,一般都是本村或者周围村子里的人,他们一般都是早上很早的时候就要起床做豆腐,做完之后到周围的村子里去卖。这些人中有的是单独卖豆腐的,有的是兼卖豆腐皮。他们一般会在村子里的某个地方停下来等一段时间,敲着豆腐梆子向周围的村民传递卖豆腐的信号,所以一个正常的买豆腐的流程是这样的:当听到敲梆子的声音时马上出去买,因为如果出去的慢了,卖豆腐的人可能就走远了。这时候要么是追上去,要么只能望着背影懊悔自己怎么不早一点回来。买的时间长了,也就渐渐地知道了每一家豆腐的品质,有的水比较多、比较嫩,而有的却比较结实。一般认为豆腐里面水多的人是做生意比较滑,因为他用水的重量来代替豆腐的重量。现在回忆起来之前的暑假几乎每天都能听到这清脆的梆子声。我现在不在家的时间久了,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了。

记得小时候有一个卖豆芽的人每天都要来卖绿豆芽和黄豆芽,有的时候也卖黑豆芽。刚开始的时候是自己用嗓子喊“绿豆芽来”,当然这也只是在他嗓子处于健康状态的时候是可以的,但是当感冒或者其他状况出现的时候,嗓子变哑就没法喊了。后来,卖豆芽的就用喇叭事先录制好自己卖豆芽的各种吆喝声,这样就可以一遍遍循环播放了。这样的“发展”似乎在卖馒头等其他下乡的商贩身上也有所表现,后来喇叭渐渐成了这些人的标配。

记忆中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声音就是卖小鸡的,感觉来我们这儿卖小鸡的人都不是本地人,说话中带着一点其他腔调,“小鸡儿来!来小鸡儿来!”。之前每年春天的时候,母亲总是要买10只左右的小鸡,总希望这些小鸡中能有几只公鸡来作为过年时上贡的祭品,但前提是你在买小鸡的时候仔细挑选,因为小鸡小时候长得几乎没有差别。这时候只能凭借经验挑选一些鸡冠比较明显的小鸡,但是这也无法完全保证最终的结果,一般10只中有2到3只公鸡就不错了。

小时候收破烂似乎是很多人从事职业,他们通过收酒瓶、收破烂赚取差价为生。他们一般在固定的几个村子里来回地转,因此就经常听到“收酒瓶来、收破烂儿来”等吆喝声。当时一个很常见的景象是在某些人家里,绿色的啤酒瓶按照一定的次序一层层排起来,等到积攒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就一口气把这些酒瓶全部卖掉。

当然,还有一些其他的吆喝声,比如卖苹果的、装雨搭的。渐渐地,这些人声的吆喝声都被喇叭代替了,这一方面反映除了技术的进步,同时也失去了一些现场吆喝独有特色,这或许就是我们这一代人的集体回忆了吧。

你又有哪些值得回忆的声音呢?